他用画为原住民发声

沙•哥耀／图       李诗琴／文       陈安琪／设计        许素菁 / 整理

文章节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 2022 / ISSUE AUGUST 马来西亚《被遗忘的大地之子》

不管在什么社会，少数群体的声音总是容易被淹没、被忽视。作为西马的少数群体，原住民的诉求和生活困境也经常得不到重视。此时，有的人因为无力而放弃，有的人则依然坚持，为自己的群体发声。

《Confession of Palm Oil》画作中，沙•哥耀画出了原住民看着土地变成油棕园的心情。

沙•哥耀（Shaq Koyok）是一名特姆安原住民，来自雪兰莪万津，他说当地包括他的村子在内，有10余个特姆安人村落及玛美里人（Mah Meri）村落。他忆述，小时候村子里没有水电和其它基础设施，他的生活很简单，所需要的一切多从大自然中获得。“村民们可在田地种植作物来自给自足、可从森林获得草药或建材、可到水边垂钓捕获鱼儿作为蛋白质来源。”

用艺术发声

沙•哥耀第一次接触绘画，是在5岁时。一次，哥哥放学后，带回了不同的绘画工具；在哥哥的指导下，他开始对绘画产生了浓厚兴趣，后来还修读艺术系。“我学会了许多绘画技巧，而老师也鼓励我们用绘画来表达想法，因此我决定借此替原住民发声。”沙•哥耀的第一幅画作是《Burnt》（《烧毁》）。画作中的小男孩，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忧虑，而这描绘的正是他的亲身经历。“当时我大概9岁，看到其他农夫放火烧掉森林以获得土地种植；更早之前，我还见证了伐木活动。”即使时隔多年，沙•哥耀依然能将当时彷徨无助的情绪透过画笔生动表达，可以想象当年看到自己生活的家园被毁，对这名小男孩留下多么大的影响。

《Burnt》画出了沙•哥耀儿时看着家园被毁时的彷徨。

去年3月，沙•哥耀举办首个个人画展。他说，打从自己以绘画形式来为原住民发声后，原住民的生存困境开始获得更多关注。“画作将这些课题视觉化、形象化，人们可以更直观地了解并产生好奇，我就有机会去介绍更多。”除了普通画布，他也以家人编制的露兜树草席作为画布，希望年轻一代的原住民能莫忘传统编制工艺。

沙•哥耀认为，马来西亚原住民，尤其是西马原住民面对的最大难题是土地所有权。“虽然我们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，但一直无法在土地拥有上得到认同。”文化方面，原住民则面对现代和外来文化的冲击与挑战，以及原住民孩子无法获得他人认同和尊重。“一些原住民孩子上学时，因为其他族群对原住民文化不了解甚至误解而被欺负，不少人最后选择退学。无法融入社会群体，让原住民孩子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，整个族群就无法向前迈进，最终陷入一个恶性循环。”说罢，沙•哥耀不禁叹了口气。

沙•哥耀也会在草席上作画。

除了绘画，沙•哥耀也举办艺术工作坊、带领别人参观原住民村落、出版故事书、出席论坛、演讲等。在他看来，多管齐下让不同族群、年龄的群体认识和学习原住民文化，不论对其他人或是原住民本身都很重要；而他也能在宣扬自身文化之余赚取收入，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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