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繁华的槟岛和马来半岛之间，有座宽约1.5公里，长约4.5公里的小岛 ——木蔻山（Pulau Jerejak）。神秘、阴森、恐怖，是一些人为它贴上的标签。人们对小岛的恐惧，源于它曾是边缘群体的流放之地。而这里并不似其他隔离区那样惨无人道……
文字：邓颖蕙 图片：Hazriharun Oo、木寇山岛度假村官网
文章摘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 2021 / ISSUE JANUARY 马来西亚 《消失的记忆？最后的麻风病院》
槟岛老一辈华人以闽南语称木蔻山为Tai Ko Su（意为麻风岛），现亦有人称之为Bok Kao Suah（木蔻山闽南语音译）。马来西亚独立前后，木寇岛经过多次功能转型，曾是监狱、劳改营、精神病院、传染病隔离中心；但种种黑暗历史，遮掩不了木寇岛是改变社会糟糕对待麻风病患的重要支点。
暗黑小岛 实为救星
1871年，英国人在木蔻山开辟麻风病院，将病患者隔离在这座小岛上，以免疾病传播。木寇岛在高峰期曾收容超过7,000名患者，堪称是当时最大的麻风病院。有别于其它麻风病隔离区的不人道管理，木蔻山麻风病院给予病患自由，成为病患悲苦生活中的曙光。
“小岛的麻风病患能自由地行动，更像是个小乡村。这里有杂货店、菜园、医院、学校等等，病患自供自足。第一个在马来亚以‘花园城市’模式规划而成社区的双溪毛糯麻风病院，是参照这里的模式打造出来的。”
这是来自健行组织 Jerejak Trekkers 创办人哈兹里哈伦•黄（Hazriharun Ooi）的叙述。身为槟城人，也是大自然爱好者的哈兹里哈伦，6年前因好奇而前往木寇山健行。他看见许多不知用意何在的荒废建筑物和墓碑，因此开始专研小岛的历史资料，更找寻曾在木蔻山生活工作过的人，揭开小岛这些被尘封的回忆。
“如今在岛上还可见到一所欧亚麻风病患隔离营区的区遗迹，那里曾是所学校。该区域收留那些教育程度较高，会说英语的病患（这些人恰巧都是欧亚人）。他们负责教导病院的医务人员和其他病患。一些麻风病院医务人员的子女也会从槟岛来小岛上课。”
曾经热闹的岛 如今荒芜之地
日子久了，原本冷清的木蔻山，成了充满人间烟火的岛屿。“木寇岛以前真的很热闹，有宗教场所，像是古庙、天主教堂等等。这里也有不同的会馆，如潮州、福建会馆等等，让麻风病患参与活动。他们更玩起了铜乐队，每年甚至还会举办游行。” 对木蔻山颇有研究的社会工作者陈彦妮补充道。
病患原本安逸的生活，在1969年被打破。木寇山被政府辟为监狱，岛上的病院全面关闭，麻风病患被转移至双溪毛糯麻风病院。政府于1993年关闭岛上的监狱后，就未再管理岛屿事宜。岛上珍贵的麻风病历史遗迹，就此淹没于丛林之中，而另一部分则已改建成度假村。“我们真心希望政府注重这些遗址，不让马来西亚的麻风病史被抹去的同时，也对当地麻风病患的后代寻根起了极大作用。”陈彦妮无奈地表示。
尽管如此，也有人不放弃，想尽办法保留下最后的点滴，就像哈兹里哈伦所做的。“带领更多人到木蔻山健行探索，让他们认识这里，是我能尽到的绵力。也希望能透过此方法，借助大众力量，发起请愿，不让乐园或是公寓等等发展，破坏这美好的古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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