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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尧湾 | 百年老镇,浴火重生

Stand Up, Siniawan

砂拉越河畔,有座百年小镇。这座距离古晋20公里之遥的客家镇,名为新尧湾。依山傍水的它,曾经历数度荣华与萧索,却又在跌宕之后,成了如今游客的新宠。

图片与文字:田欣颖

文章摘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 2020 / ISSUE JAN 马来西亚 《新尧湾 百年老镇,浴火重生》
砂拉越白人拉惹詹姆士·布洛克(James Brooke)的私人秘书史宾瑟 · 圣约翰(Spencer St. John)在《远东森林生活》(Life In The Forest of The Far East)一书里,描述了19世纪(1851年12月)新尧湾聚落的繁荣:

“新尧湾坐落于瑟冷布山脚的平原,是个很棒的市集,附近绵延几哩低矮山坡果园的农产品,集中在此贩卖……这儿差不多三百个天朝子民聚居,他们大部分开店做生意,但也有少数人种作为生。由于四周的达雅人乡村皆来此消费,更有源源不绝的华人与马来人金矿工辐辏于此,因此生意兴隆。商家的混血女子面容姣好,胜过此邦其他地方。这些服装合宜又洁净的华人少女,真令人赏心悦目;相信他们的父母也必定以此为傲。”

然而,这一座让史宾瑟 · 圣约翰留下深刻印象的华人聚落,经历过数次的战祸和动荡。

新尧湾坐落于瑟冷布山脚下,依山傍水。摄影:田欣颖

新尧湾在1840年前原是一座马来聚落。同年8月,詹姆士 · 布洛克应文莱苏丹之邀,抑制比利达(Belida)的马来领袖,奠定了他在砂拉越新统治者“拉惹”的地位。这场战火却波及了新尧湾,因饱受战火摧残,马来人怕遭池鱼之殃,四处散逃。

华裔落脚,重塑繁华

詹姆士 · 布洛克为了稳住统治,特意引进华人。新尧湾聚落控制权落在华人手中,华人重建新聚落。新尧湾临河区域逐渐形成了热闹的市集,据悉,当时人口约有三四百居民。他们大多开店做生意,少数从事农作;而周边的比达友则种植蔬果,或者是为矿工供应餐食。

老街上的传统木板店屋见证了砂拉越历史。

1854年,著名的19世纪动物物种地理分布权威专家华莱士(Alfred Russel Wallance)曾于詹姆士瑟冷布山的木屋别墅暂住一段时日,对新尧湾留下这样的纪录:

“山下有一个中国小贩的聚落,这村落远比新加坡与马六甲令人愉悦,因为成群的妇幼使得这个聚落显得自然而富有家庭气息。村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达雅人与中国人的混血,这提升了他们的种族体质。有些女人十分漂亮,除了年轻的女孩,完全看不出达雅血统。除了种族体质,品德与政治上也有提升。”

天灾人祸,几经浮沉

维持了十几年荣景的新尧湾,在1857年因当地华人矿业公司“十二公司”为了反抗詹姆士拉惹的压迫,誓师起义,攻打砂拉越(古晋首府旧称)拉惹王宫,却因弑杀詹姆士不成,在撤军回返之时,遭詹姆士追击。大军杀至,双方血战,詹姆士剿灭了华工义军。新尧湾因而被詹姆士的达雅人和马来人组成的军队摧毁,荡然无存,淹没在荒烟蔓草之中。

小镇因紧靠砂拉越河而兴盛,也因它水患肆虐而损失惨重。摄影:田欣颖

这一度被遗弃的华人聚落,直至1880年,詹姆士 · 布洛克开出农业优惠,才吸引大批来自揭西河婆的客家人重返新尧湾。胡椒与橡胶业的兴起带来了繁荣,他们创建了新尧湾巴刹、庙宇和学校,并将当地荣景盛况推向了顶峰。
二十世纪,新尧湾又经历了一段动荡时代,日军占领、英国殖民、反殖民以及反大马左翼地下武装运动、戒严、政府军镇压等。1963年,砂拉越河肆虐,造成新尧湾大水灾,淹没了新尧湾,商家损失惨重,农家作物更被大水摧毁殆尽。古晋至石隆门以及周边城镇的陆路开通,客源锐减,人口外移。新尧湾全盛一时的荣景,从此一去不复返。

元宵节观音娘娘圣驾出游是新尧湾最热闹的庆典。摄影:田欣颖

新尧湾走过风风雨雨,沉浮兴衰。矿业与农业为新尧湾带来了经济蓬勃的繁华,却因战役和城乡规划下的交通改道,经历了乏人问津的萧瑟。新尧湾人去楼空,一片凄凉。

半世纪 没落后再展翅

百年来历经数度繁荣与衰败,新尧湾以事实证明了它的百折不挠。沉寂了半个世纪后,新尧湾的民间团体、学术单位与当地社区领袖携手推动了“家乡守护计划”,并迎来民办周末夜市。如今,拥有70个档口的新尧湾夜市,是不少古晋市民聚餐的地点,更吸引不少外国旅客前来造访。日落,华灯初上,新尧湾重焕光彩。红红灯笼摇曳在风中,老乡民唱起了一首首经典名曲。在这里,推杯换盏,你来我往;夜,如此醉美迷人。

文章摘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2020 / ISSUE JAN《五彩缤纷 摩洛哥》。欲订阅此期刊,请点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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