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冠肺炎这片乌云,从去年开始便笼罩着我们,至今仍未散去。一场疫情,让医护人员,尤其是前线工作者,都成了人民心目中的抗疫英雄。疫情大爆发期间,许多告急医院的医生几乎天天工作,事事更必须亲力亲为,情况糟糕。然而,我们对前线人员的工作情况却是一知半解,今天就让前线医生李勤智带我们走进他的世界。
口述 & 图片:李勤智 文字:邓颖蕙
文章摘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 2021 / ISSUE JANUARY 人物 《站在抗疫前线》
我是一名内科专科医生,治疗高血压、肺部感染、肠胃流血、糖尿病等病患。去年10月,沙巴爆发严重冠病疫情后,我所效力的沙巴伊丽沙白女王第一医院,成为专治新冠肺炎的医院。我在护士和八名正式医生的协助下,负责一间隔离病房,主要是观察及治疗那些检验结果不明确,或是与病患曾有密切接触的大众。
在医院里,前线人员不仅是医生,还需护士、清洁工人以及警卫人员等配合,才能顺利治疗病患。护士是与新冠肺炎病患接触的第一道防线,他们必须接手大量的病人,记录基本资料,还要替他们验血等等;第二层与病患接触的是医生,职责是巡房,检验记录病情,以及开药。作为隔离病房的负责医生,我会监督并带领属下医生履行职责。与以往不同的是,我属下的医生包括来自其他部门,如眼科、外科等的医生前来支援内科部门抗疫。
由于疫情严重,基本上,医护人员只会在病房进行首要任务,很少与病患聊天。当病患好转康复后,我们也是建议他们尽快回家,没多作接触。尽管如此,内心还是感到欣慰的。
医院告急,人员无法休息
新冠肺炎病患必须待在医院蛮久,亲朋好友无法前来探望,蛮可怜的。尤其是年纪较大的病患,要支持他们,好让他们维持良好的精神健康,是较有挑战性的一环。
至于我身处的是中央医院,资源和人手比起沙巴其它城镇的医院,如斗湖、拿笃、山打根、仙本那等来得充裕,因此我个人没资格说什么困难。疫情大爆发期间,在山打根医院从医的朋友,几乎没有休息日,天天工作,很多事情必须自己处理,他们的情况糟糕很多。
另外,亚庇中央医院全面着重于新冠肺炎病例,其它部门工作大量减少,普通病患转移到伊丽莎白女王第二医院,相信后者的医务人员工作量会比较沉重。
疫情大爆发,难免焦虑
我的性格比较冷静,情绪波动不大;不过疫情大爆发时,能感受到身边同事的负面情绪。由于工作时间较长,再加上担心会影响家人,一些人甚至与家人分开居住,难免会焦虑。我想,大多数在沙巴医院工作的人员都会不安,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带菌者。一开始,我喉咙有些痒的时候,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患病了呢。
近期我病房的医务人员进行了病毒检测,大家忐忑不安,所幸报告呈阴性。尽管此次检验无大碍,但我们依然严守标准作业程序。毕竟Covid-19冠状病毒是个未知的新型病毒,我们了解不多,需格外小心处理。
选择病患,面对内心纠结
医护人员原本就是常看到生死场面的职业,虽然此次经历了冠病疫情肆虐,但其实没怎么影响人生观,毕竟之前也面对过很多死亡案例。
至于对死亡是否看得淡然,身为基督徒的我,可能在信仰上对于这个观念没那么恐惧,但是想到病人死亡对家人带来的伤痛悲哀,还是会感到心酸遗憾。偶尔在工作上还是会遇到无解的人生命题。像是加护病床有限,我只能选择一个病患治疗时,就会非常纠结。人命之间的比较,是否公平?我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?
人物 | 李勤智
来自马来西亚雪兰莪州巴生县。毕业于马来亚大学医学系后,与妻子一同被委派到沙巴两家医院实习与工作长达7年。现为沙巴伊丽沙白女王第一医院(亚庇中央医院)的内科部专科医生,也是一名新手爸爸。
文章摘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2021 / ISSUE JAN《舌尖上的曼谷》。欲订阅此期刊,请点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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