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浙江省杭州西湖西北角有一座岳王庙,尽管供奉的不是保佑信众平安的神祗,却依旧游人如织,足见岳飞故事的永恒魅力。
Flickr、Unsplash、有关单位和商家等/图 吕美姿/文、编&绘 吕美姿、欧阳薏雯/设计
文章节选自《畅游行》杂志 历史游《杭州岳王庙 浩气长存》
我们每个人小时候,一定都听过这位南宋名将的故事:当时北方金国入侵,掳走了宋徽宗和宋钦宗,徽宗之子赵构随后在杭州继位,史称宋高宗。岳飞为宋廷率军北伐,收复失地,却遭时任宰相秦桧以“莫须有”罪名陷害,最终被高宗赐死于风波亭。忠义的英雄岳飞流芳百世,而奸臣秦桧却被老百姓做成了油炸鬼(即油条),落了个永世下油锅的下场。
清宫殿藏画本内的岳飞像。Wikimedia CC图
踏入岳王庙正殿,威风凛凛的岳飞彩像映入眼帘。殿内上方挂着好几块牌匾,其中 “精忠报国”最让人印象深刻。我们都熟知岳母在岳飞背后刻下这四个大字的典故,但是岳飞自幼生活在贫困乡村,母亲是否识字,进而能为他刺青,确实要打上问号。后来翻查史书,才知道宋代军人在身上刺字是平常事,《水浒传》中九纹龙史进、花和尚鲁智深等武人也有纹身。岳飞背上的刺青,应当理解为当时的军队风气使然比较妥当。后来岳飞在受审时还袒露了背上这四字,表明自己绝无反心。无奈君要臣死,最终也只能慷慨就义了。
随风而逝的大时代
正殿右侧就是岳飞与其子岳云之墓,而不远处置有四个上身赤裸的跪像,其中两个就是秦桧和其妻王氏了。据记载,这“四人帮”的塑像,在历史上曾多次被愤怒的老百姓毁坏,前后重铸多达12次。直到现在,经常还能看到游客对着铁像让口水“飞一会儿”,难怪后方墙上要特别注明“文明游览,请勿吐痰”了。
正殿上,岳飞彩像威风凛凛。摄图网图
这些向秦桧吐飞沫的游客,真有那么切身的恨意吗?我很怀疑。成长在承平时期的我们,没经历过战乱,对忠义的概念是疏离的,大概很难体会岳飞词作《满江红》里“怒发冲冠”和“壮志饥餐胡虏肉”的悲壮。踏入社会后,对世道人心有了一些了解,便对这段历史有了不同看法:高宗是否担心迎回徽宗、钦宗后自己帝位不保,因而加害岳飞?一个战功赫赫的将领,会不会引起“同事”的猜忌呢?岳飞性子倔,是否因此而陷入进退失据的局面?
无论如何,我们每个人的生命,都是随着性格与际遇而展开的,不管处境多么无奈,还是能做出抉择的吧?岳飞做了选择,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收拾旧山河;他清楚班师回朝必死,却还是守住了一个人臣的节操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岳飞是可敬的;正殿牌匾上的“浩气长存”,更让人动容。
走出岳王庙,暖风熏得游人醉。或许我们该庆幸,那些需要做出艰难抉择的大时代,早已随风而逝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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